大量生產「影響力」的追隨者工廠、點擊農場

自從社交媒體興起,「影響力」在數碼世代變得可以量化計算,一個歌手、演員、政治人物⋯⋯夠不夠「紅」、夠不夠受歡迎,一切從Followers(追隨者)、Like(讚好)數字反映,這些數字更與金錢銀碼直接掛勾,而這種「影響力」更在政治、社會上發揮重大作用。

有人看中商機,生產並售賣「假影響力」,包括假Followers、假Like、假留言⋯⋯製造假輿論,甚至混淆事實,相信各位地球人也有聽過「五毛黨」,就是替中國政府在網上大量留言洗版、發帖的Freelance「打手」,專門為政府發聲,以擁護中國官方輿論、圍堵批評政府聲音,每發一個留言便可以得5毛錢,有廣東大學生接受日本《東京電視台》採訪,便表示一天最高能賺超過100元人民幣。除了Freelance「五毛黨」,還有專業的點擊農場(click farm),擁有大量假帳號和手機,根據客戶要求,透過自動程式生產假留言、假Followers、假Like等等,簡單在淘寶便可以買Like、買Followers,並有不同套裝組合選擇,更分有「普通全球粉」、「優質華人粉」、「優質真人粉」等不同級別,以每100個Like需要2元人民幣計,3萬個Like也只需600元人民幣。

除了中國,《紐約時報》(New York Times)今年初的一項深度調查美國社交媒體公司Devumi的報導,揭開了全球社交媒體的虛假和欺詐陰暗面。該公司竊取真人身份,建立「機械人」(bot)自動帳號,為客戶增加「影響力」,報導中便有一位明尼蘇達州的受害者,17歲的傑西卡·裡希利(Jessica Rychly)發現她的名字和照片出現在一個虛假的自動帳號,並宣傳很多傑西卡從沒接觸過的色情內容。

時報為了解 Devumi 業務成為了其客戶,並付費為一個Twitter測試帳號買了 2.5 萬個 Followers(追隨者),發現其中以上提及的傑西卡虛假帳號,其他追蹤者都像那個虛假帳號一樣,很像真人,但細看帳號名稱中的細節包括多餘的字母、下劃線或替換詞,便很有可疑,另外一些追蹤者,更甚至沒有頭像或名字是胡亂拼湊起來的字母和數字。Devumi 的創始人傑爾曼·卡拉斯(German·Calas)接受時報電郵訪問時表示指控不實,對竊取真人身份及售賣假追隨者亳不知情。後來,時報提出了 10 個調查得的機械人帳號例證給卡拉斯,他表示需時分析,但隨後再也沒有回覆了。

另外,時報又透過 Devumi 的公司和法庭紀錄,發現其顧客包括演員、明星、職業運動員、模特兒,甚至評論員、經濟學家、國外政治人物、中國官方通訊社新華社編輯⋯⋯時報嘗試聯繫了幾位客戶都沒有回應或不予置評,最諷刺是有Twitter的董事會成員也曾向 Devumi 買 Followers(追隨者)。Twitter的發言人克里斯汀·賓斯(Kristin Binns)表示,會積極打擊平台上的惡意軟體、虛假帳號或垃圾帳號,但沒有主動審查假冒帳號。根據估計,Twitter上有15%的帳號都是機械人帳號,即近 4800 萬個,而 Facebook則估計其平台之虛假帳號多達 6000 萬個⋯⋯

小火子不禁想像網上世界大量的「複製人」,所創造的「假影響力」其實真正是「破壞力」,破壞了整個媒介生態,令「影響力」變得廉價,內容資訊粗劣低質。各個平台若不採取積極行動遏止這些活動,相信地球人很快便會摒棄它們⋯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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